過年/寒假
睡睡醒醒以半吊子的速度看孫梓評的《知影》,這是我在圖書館活動抽到的第二個福袋,文字的氛圍跟《其後》意外的相似,同樣也是以無數次的續借換來充裕的閱讀時間。
壞習慣又回來一陣子了,越接近回台北的日子好像變得越緊張、壓迫。偶爾將往事新事從兜裡抖出來從頭到腳想一遍,明明沒什麼事還是想要熬到天荒地老再睡覺。晨間,按掉裝飾性的鬧鈴,沉溺在小貓的叫聲中將臉壓回柔軟的枕頭裡,繼續作下一個夢。
回來以後才知道自己變得敏感,對很多談話感到毛躁,腦袋以跳躍的方式延展生疏之下太表面、不周全的發言,全身細胞縮在桌子的一腳,渾身不對勁。於是,逃出那荒蕪之地,我站在人群裡伸展雙臂。廟裡香煙繚繞,人很多,心卻得以覓得一處淨土。
翻著手機裡的照片,一整學期的事都嵌在上頭,我將它們一一歸檔,為下個里程清出空間。可是,腦袋裡的記憶卻沒有儲思盆可以存放,偶爾會不規矩的跳出,非要我想個幾小時才會淡出。第一次經過台中的光之乳酪,我就想到他。記憶中的勤美沒有太大變化,卻多了幾家質感不錯的店面,那天,我繼續以路痴的姿態活著我的第八學期。母校的名字以歪斜的字體從「國立」改成了「市立」,我們和老師意外暢談了許久,還被福利社阿姨認出,驗證從小與生俱來的吃貨本色。那天,我興奮得很失控。
窩在家的日子很優雅、很舒適。上午坐在窗前看書,陪小貓曬太陽;午後一部電影一杯咖啡,加以一小時的練唱。頂著邋遢的衣著和頭髮,放下每頓飯的抉擇和出門的惰性,享受短暫不受壓迫的時光。
上了彈匣以後,大概直到七月吧,我希望知道自己在忙什麼,為什麼而忙。於是,學生的最後特權-寒假-再見了,不見了。「微微被理解的,只是事物的投影」這是《知影》的前導詞,我還在溺水掙扎,但會過去的,關於如何將日常瑣事寫得如詩如畫般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