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 2017.01.05
「這些父親的歷史我們不曾知曉,因為他們如此謹言慎行,而我們又如此無知地只在乎自己的青春;父親們繼續勞動且寂寞,也繼續寬大寵愛,遮風擋雨盡量不讓我們受到限制,宛若什麼也沒發生過,我們何其有幸,享用父親們默默投注以讓兒女盡情展翅,人生寄託在我們身上重活一次的沉默的希望。」
--------《其後》
終於把逾期的書還了,最後看得頭昏眼花,尤其是關於太多生死的議題,總要仔細看個兩三遍才能弄清,但仍似懂非懂的咀嚼過去。那些我青春期會在睡前想起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死亡在這裡被細細分解,有時會對於她的無常感到不耐,總理不清個脈絡,反覆迂迴,用不同語句講述在週期內的哀傷、舒緩、回憶、釋然,但又非真的釋然,就像她講的,即使痊癒後也不必然是原本的人。
看到這段話想到老賴在台北的自己,那茫然的未知像巨大的網罩住我們看似璀璨的日子,最後學生時代的日子,以為機會在這裡,但抓住機會以前都是處在不斷的自問自答,一邊揮霍作夢的權利一邊安慰會回收利潤。
好像可以開始拉出一條線,紀錄這段日子,那段從無憂無慮到堅定目標到茫然,再到堅定然後回返茫然的日子,生好像是持續不斷的課題,死亡則被擱得遠遠的,想到就流淚卻無法作出屏除其外的回應,畢竟太年輕,能不想起能不經歷就別多想。我想賴香吟是懂死亡的人,大概也和時間競速過,和那惱人的淚水拚搏到筋疲力盡。她說:「書寫不是治療,治療的路程已在之前走過,我耗費了多少光陰,治療也未必痊癒,痊癒也未必是原來那個人。」原來是這樣的嗎?我身陷在沙發椅裡,從眼冒金星和瞌睡蟲的誘惑裡豁然爬出,難怪某些時刻想要紀錄卻無法寫作,最憤世嫉俗的那些時刻反而無法動筆,但書寫大抵與思考拖不了關係吧,專屬這段時間的沉澱,有時候寫寫也就忘了,再提起時我大概也要楞個一時半刻才能回到當時的情境。
開始時不按牌理出牌,中間雜亂無章,再來個不負責任想到哪就寫到哪的擱置結尾,這樣的隨筆能小小滿足紀錄這本書的決心足以。